4月30日的量刑聆讯即将举行,美国检察官建议法院以违反《银行保密法》为由判处币安联合创始人赵长鹏(CZ)36个月监禁,这是之前预期的最高刑期18个月的两倍。随后,161封支持CZ的请愿信在网上发布,社交媒体上充斥着这些信件。
从这么多的支持者可以看出,作为币圈的大佬,CZ多年来在行业中积累了深厚的人脉和口碑。曾经的风云人物SBF只收到了二十多封请愿信,大部分还是来自他的家人和朋友。
这些信件共计近350页,试图从各个角度和时期将CZ塑造成一个本性良善、有责任心、谦虚自律的高大形象。除了至亲好友,支持者名单中还包括不少业内高管,例如复星国际联合创始人梁信军、阿联酋统治家族成员、加密矿业公司Bitfury高管、风险投资公司Antler创始人,以及美国前驻华大使、现任币安顾问委员会成员Max Baucus。
根据截至2024年4月24日的彭博亿万富翁指数,47岁的CZ是全球排名第32位的富豪,身价约为411亿美元,币安仍然是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。
然而,这些信件反映出CZ是一个物质欲望低、对金钱名利淡泊的人。何一写道:“他对富人热衷的珠宝、奢侈品、豪车、艺术拍卖一无所知,他过着简单的生活,他在亚马逊买实惠的衣服,他骑平衡车去开会,他热情地向记者展示他的丰田6座面包车。后来被记者公开嘲讽,他买东西都是出于效率和兴趣,他对钱、名誉、享受没有狂热的欲望,他希望过有意义的一生。”“过去6年作为CEO和最大股东,他领着低于公司后续引入多个高管的薪水,没有进行一次给自己的分红和变现。”
Heina Chen说:“他没有世界第一交易所老板就高人一等的气势和架子,他非常谦虚平易近人,他穿的最多的衣服是从亚马逊购买,往往不超过100美元。”
一些支持信来自与CZ相识多年的行业高管和投资方,描述了CZ一直秉持的正直做派,其中也能窥探到某些项目在早期的一些不规范做法和黑历史。文件中第340页写道:“当CZ得知OKX创始人徐明星伪造准备金证明、财务不透明,以及利用机器人伪造虚假交易量时,离开了公司。”第66页,淡马锡支持的风险投资公司Vertex Venture Holdings首席执行官Kee Lock Chua写道,当年币安向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申请注册其服务的申请被拒绝,原因是CZ在其他币安实体中持有控股权,“尽管币安新加坡耗尽了一半的投资资金,CZ还是决定全额退还我们最初的投资成本。这是意想不到的举动,显示了他的深思熟虑和公平感。”
许多支持赵的信件都提到了币安和CZ的大量慈善捐款。币安乌克兰员工队伍中的50多名员工签署或撰写了信件,描述了该公司在俄乌冲突中对当地员工的支持。第83页写道:“Binance charity和CZ希望尽我们的绵薄之力能给世界多一些温暖和帮助,直到今天我们已经帮助了世界上2,085,823的受益者度过难关,我们会将这项事业进行到底。这就是我心目中的CZ,既有爱员工爱朋友爱家人的小爱,也有帮助行业、帮助世界人的大爱的伟人。”
以这些支持信作为证据,加上CZ本人的道歉以及监狱和安全顾问的专业知识,CZ辩护律师认为他应该获得缓刑。
美国检察官在最新给法院的意见信中称,CZ违反美国法律的规模“前所未有”,币安以“狂野西部”模式运营,并且“故意无视”法律责任。其中看起来比较严重的措辞包括:由于没有实施有效的反洗钱计划,CZ允许黑客、毒贩和违反制裁者利用该交易所转移数亿美元,币安“严重破坏了美国对伊朗制裁的有效性”,法官还列举了美国和伊朗客户之间价值至少89.8亿美元的交易。检察官表示:“本案的判决不仅向赵发出了一个信息,而且向全世界发出了一个信息。”
在加密社区中,关于CZ的看法并不一致。一些KOL在社交媒体上为CZ辩护,认为CZ的行为与SBF完全不同。SBF从客户那里偷了钱,而CZ无视监管法。他们认为,对币安来说,收到43亿美元的罚款是历史上最大的罚款之一,CZ个人被罚款5000万美元,美国政府希望他入狱三年,这是不公平的。
然而,也有一些社区成员持截然相反的观点。他们认为,赵长鹏只是一个商人,币安利用合约割韭菜的事也没有少做,一个好父亲/慈善家的形象也改变不了多少散户爆仓破产的事实。
法律人士对此持不同观点。美国前行政总监Moe Vela表示,从指控的角度来看,SBF与CZ的案件没有可比性,但从司法部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联邦政府明确表示不会容忍作恶的角度来看,它们非常具有可比性。他补充道,无论法官是否对CZ判处严厉刑罚,美国当局可能试图向加密货币领域的非法参与者“传递信息”。他推测,由于CZ的合作和认罪,可能会从法官那里得到一些宽大处理。
在过去类似的加密货币和洗钱刑事案件中,检察官都曾要求判处重刑,但这些要求都被拒绝了。例如,去年在与CZ的案件非常相似的案件中,Arthur Hayes承认在领导加密货币交易所BitMEX时违反了《银行保密法》。当缓刑官员建议Hayes不入狱并缓刑两年时,遭到检察官的强烈反对,恳求法官拒绝该提议,最终法官对Hayes采取轻判,判处六个月软禁和两年缓刑。
与Hayes一样,CZ也没有犯罪记录,并同意支付5000万美元的罚款,因此许多法律人士认为CZ的量刑可能包括缓刑和软禁相结合。
纽约东区前美国助理检察官Mark Bini认为,与Bankman-Fried的刑事案件不同,CZ的案件更像是“监管犯罪”,但围绕哈以冲突的事件可能会影响法官的判断。哈马斯袭击事件发生后,许多报道称加密货币被用来资助恐怖组织。Bini说:“公众情绪可能与政府对此案的看法相一致,存在针对币安的案件,指控他们洗钱与哈马斯有关。类似的事情可能会以某种方式被判定,以表明看似监管犯罪的行为造成后果的严重性,检察官可能会认为应该考虑到这些后果。”Bini补充道:“案件的事实可能对法官来说非常重要,但对CZ来说却是一种不利的方式,以至于法官认为需要做出更严厉的判决。”
对于司法部来说,判处CZ更长的监禁可能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容易,政府官员必须提供更多实质性证据来证明他参与了犯罪活动。
总之,CZ在给法院的信中为自己的行为道歉,他还表示希望未来能够专注于教育和生物技术创新领域的机会。他写道:“我想纠正错误,结束这一章,翻开新的一页,专注于我人生的下一个篇章。”
4月30日,Richard Jones法官将在华盛顿西区地方法院听取检察官和CZ律师的陈述,CZ的命运让人拭目以待。
无论结果如何,这场判决都将成为加密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,它将深刻影响加密监管的发展方向,也将为未来的加密创新格局带来新的变数和挑战。